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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时光(一)

来源:管理员| 上传者: 世界朱氏网| 2024/07/10 11:55:30 浏览量:590

童年犹如汶河岸边的蜗牛,不是金光闪闪,但也趣味去无穷,沉淀着时光的点点滴滴的印记,系着那段难以忘怀的岁月,而呈现着形态各异,斑斓五彩的形象造型,尘封在心灵记忆深处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而历久弥新。

我出生在1960年代后期,具体地说1967年的3月2日.这是后来身份证年月日。在那个靠工分吃饭的年代,和所有的农村父母一样,都没有把孩子的出生日期看的很重,我可能也是同样如此,其实,我能来到这个世界上,应该怀有感激之恩。要没有爹和娘,没有我的疯狂奔跑,哪有我的出现?

那时还是生产队模式,土地农具耕牛是集体的,大伙们都在一起做事。每天早晨上工时由队长安排,用广播筒在队屋边连喊三遍通知岗位分工,类同于现在重要的事说三遍一样,然后男女老少社员便陆续到岗。待到中午及傍晚时分队里的会计便下到田间地头给每个成员记工分,工分是先前评定好的,对号入座。劳力(男工)一个,妇女七毫(七分),老人五毫,小孩三毫。那时生产队秤粮食,年终分红什么的都是与工分挂钩的。谁家工分多,那么分得的粮食就多,过年分红时进的钱也多。

我家五个孩子,楼梯坡似的,一个接一个,父亲在生产队当赶马车的,每天上工早,下工迟,挣着一个人的工分。母亲虽然个子不高,但是很能干,吃苦耐劳。那时候,哥哥是1956年出,在七十年代初,他已经是大半个小子了,一边上学,一边务农,其次就是姐姐,姐姐是女孩子,公分低一点,但是也能整一些公分,五六岁的岁的我和屁颠屁颠的弟弟,也只能在场边或天地了跟着大人下地,在家里帮助母亲做点家务活。一家人实在不够吃,没有办法,只好到处挖野菜充饥。有时,我和弟弟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,便去菜地里寻找黄瓜菜瓜来填肚子,可有时运气不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半条黄瓜,饥饿逼着你不得不想办法爬到桑椹树上扯桑椹,坐在大枝桠上吃,弄得嘴里手上脸上都是紫红色,好像染了染红一般。回家后母亲见了,甚是心疼,可是又没有办法,只叮嘱我和弟弟以后别再爬树。

后来,队委会考虑到队里不少人家人口多,劳动力少,老弱病残不能出工,工分少粮食也少而不够吃等情况,于是队里经过开社员会研究做出了较为人性化的决定,在秤粮食时也要适当考虑考虑人口因素,毕竟生根的要肥,长嘴的要吃。从那以后队里每每秤粮食时就按工分人口一半秤粮食,人多工少人家粮食数量也得到了一点改善,每天也能有一碗稀饭喝喝而不致于被饿死。

1970年代乡下,孩子们念书都比较迟。我是八岁时才开始上的学,那时没有幼儿园学前班,报名就直接上一年级。开学时,我斜背着一个娘用老布缝的布袋书包,肩上还不忘架着一个小板凳,像蜂子蜇着屁股一样,飞一般地向学校跑去。

到学校后将还带着体温的两块钱纸币小心翼翼地掏出来,去办公室交给了班主任。

学费交好后,班主任老师便把新书发了下来。

我把新书放到书包里,就又扛着小板凳去教室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来。

整个教室黑乎乎的,透亮的地方使用塑料纸糊起来。全班的桌子是洋灰板搭建起来的,粗糙无比。地面是土的,坑坑洼洼,每次都是自己带板凳去上学。放暑假寒假时再带回家。

我们那时实行的是春季始业,年初入学,到年末时一学年才结束,不像现在实行的秋季始业,跨年度一学年才结束。教室的地面是土地,坑洼凹凸不平的,傍晚放学扫地时烟雾缭绕,即便洒点水也还是烟雾蒙蒙,鼻腔里吸入尘埃,呛得人不住的咳嗽,其中的滋味现在想起来还很难受。有时水洒多了,弄得一脚泥巴,也没有好办法,只好第二天早晨再来早点补扫,以保证教室的卫生干干净净。

那时候我们小学里的文化课考试科目只有语文和算术(后改名为数学),没有英语,英语要到初一才学,现在小学一般三年级就开设英语课程了,有些地方也许还更早一些。

语文和算术当然是最重要的基础学科,可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学。上语文课怕的就是听写字词和背诵课文。教课的老师大都是从各个生产队抽调过来的有点文化的民办老师。

春耕生产时节,早晨他们起得很早在自己家里田地里做水田,待到要到上课的时候,才急匆匆着往学校赶。他们来不及洗脚穿鞋换衣,便赤着脚,裤腿卷到膝盖处,穿着个蓝色的中山大褂子,上面被溅得满处泥浆,铃声过后好一会儿才来,小跑着直接去教室,抓起讲桌上的课本就听写,背书,接着再让我们抄课文。在我们抄课文时而老师由于疲劳过度,坐在讲桌前的凳子上,不一会儿便打起了瞌睡,头点一下抬一下,点一下抬一下,犹如水里的鱼在试探吃鱼钩上的食物,而拉动着浮漂一下一上的浮动。大褂子上的泥巴一点一块的格外醒目,衬着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,似一幅古画。后来老师实在坚持不住了,就又趴在讲桌上,不一会儿便呼声四起,鼾声如雷。这些也为他日后赢得了一个雅致的外号,是班上一些调皮的同学送给他的:“大褂子,钓鱼的”。以后语文老师来了,他们便不约而同地喊叫,大家快静下来看书,大褂子钓鱼的来了,喊完,哄笑声一片,那笑声似乎要将屋顶上的瓦片掀飞。

记忆中我们最不喜欢上的还是那数学课。农忙季节上数学课时,老师便让班长在黑板上抄题目,题目头天放学时就交给了班长。班长是他侄女,很听话,也很负责任。天天都抄了一大黑板,我们一题也没做,都在下面玩耍,打闹,笑声叫声哭声夹杂在一起,塞满了整个教室。玩闹中,不知是哪个眼尖的同学大喊一声,数学老师来了。伴随着喊声,数学老师随后便出现在门口,来到了教室。依旧带着一身泥巴,一身汗味,同样是赤着脚,蓬着头,卷着裤腿,严肃着一张脸伴着点点泥浆,瞪着一双夹着红血丝的眼晴看着我们,那眼光像要能灼伤人。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,同学们慌里慌张地拿本子找笔,乱作一团。“到现在一题也没抄,一题都没做,只知道玩耍,念么书,糊你爸爸妈妈不吃咸豆腐。”只听见数学老师边大声骂着边拎着耳朵,一个劲地上下左右,释放着肚子里的怒气。被揪的同学耳朵红了,眼泪也掉下来了,还大声地哭着,嚎叫着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偷偷地看了一眼,是坐在讲桌边的大调皮王小月。即便这样,杀鸡儆猴,类似情景还是在天天上演,时间长了,大家也都习惯了。

夏至时节,暑热难耐。中午放学后小伙伴们便去学校后面的池塘里洗澡,把衣服都脱在岸上,光着身子跳到水里扎水猛,打水仗。正在大伙玩得特别开心,无暇顾及岸上的时候,做值日的同学把衣服悄悄拿走了,交给了住校值班老师,急得水下的小伙伴们团团转,不知道怎么办。一会儿老师来了,让他们先上得岸来,穿好衣服,带到办公室,让每个家附近的同学通知家长,一个一个领回去,并当着家长的面保证以后不再下水洗澡,做到下不为例,并让家长监督。后来听同学们说,他们回家后,家长犒赏了一顿桑树条子下挂面,吃得遍身伤痕,嚎叫声声。自此以后,同学们下水洗澡现象得到了有效遏制。

下午放学后,最开心的还是捉迷藏。我们几个好朋友相约来到生产队麦秸床上,稻床旁边堆有许多高大的麦秸垛、稻草垛,这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。我们分工好之后,躲的躲,找的找,大家忙得团团转。躲在麦秸垛稻草垛的一角旁边还好找,最不好找的是钻进麦秸垛稻草垛里面和爬在麦秸垛稻草垛的顶上,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,不见了踪迹,把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若不是千呼万唤让他们自己爬出来,你根本就找不着。至今那千呼万唤的声音伴着那阵阵回声现在好像还在耳边回响,不绝于耳。

岁月悠悠,童年的时光,虽已过去多年,每每想起,却还在昨天。那星星点点的光亮,伴我左右,始终难以忘怀。

2024年7月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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